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訪問前,記者連同攝影師一行三人,說著那些年K房裏的慘情歌單,幾乎由關心妍(Jade)一手包辦:〈負擔不起〉、〈放生〉、〈無痛失戀〉、〈慘得過我〉……「我啲歌都十三、四年喇。」關心妍笑謂,我問她,幸福媽媽如她、還能唱出那份錐心之痛嗎?
「做咗媽媽之後,嗰份『慘』無晒喇,每一日都充滿快樂同感恩。」 弱弱的問一句,女歌手和媽媽之間……「咁梗係囡囡啦,事業輝煌係一段時間,但係囡囡係一世嘅。」
關心妍視女兒楊榮心(心心)為人生最高目標。
I Believe In Music
從做女到人妻、再成為人母,這兩年,Jade放緩工作步伐,只因無法錯過女兒(心心)的成長。適逢心心入讀學前班,身為妍亮生命慈善基金的創辦人,Jade再次全力投身慈善事業。第一步,想不到是要變身歌唱老師。
今年7月,籌備多年的「妍亮生命音樂中心」正式開幕,大至裝潢小至清潔,Jade一腳踢,連廁所都洗埋。
「這個中心(妍亮生命音樂中心)可以分為三部分:第一,是妍亮生命慈善基金,主要服務對象是受到情緒困擾的朋友;第二,『香港創意藝術治療中心』兩位專業的音樂治療師會以此為基地,透過音樂治療幫助大家,(服務對象)不限年齡。」
「如果大家需要這個服務但無力負擔,我們會透過慈善基金撥款,幫忙有需要人士接受音樂治療。希望透過音樂,有助他們打開心扉 ,把當中的苦毒拿出來;又或者可以了解成因、鬱結的源頭。」
Jade和香港創意藝術治療中心的音樂治療師何顯斌(左)、梁曉盈(右)。
「第三,就是妍亮生命歌唱學院,為甚麼我會當起唱歌老師呢?在香港要營運慈善基金有一定難度,我一直思考自負營虧的方法,不如教唱歌吧!把收入全數投放在慈善基金上,既可以教到有心學唱歌的朋友,學生又可以寓學唱歌於慈善,兩全其美。我自己由04年開始做義工,早期主要為戒毒機構服務,慢慢發現社會開始轉變,由吸毒問題、演變到人的情緒、心靈的問題。妍亮(慈善基金)運作三年後,我就決定要成立一個音樂治療中心,幫助大家走出情緒問題。」
設立中心,求的是專注。「做了十多年義工,發現我需要有自己的中心,因為成日『散打』,無辦法跟進每一個個案、每一個人、每一個範疇。」
如何離開你
音樂是一張情緒的藥單,「以前不開心的時候,我會吹色士風。吹色士風要用盡氣力,彷彿把肚裏所有悶氣,一併釋放出來。」
來到今天,女兒變成她的救命丹。「我不再只為自己而活,以前每一件事都會先想自己、結婚後就跟老公一起計劃;現在所有事情都以女兒為先,每天起牀後第一時間就會衝去親她一下 ,感覺很開心、很滿足。即使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,只要多親兩下,整個人就融化了。」
今年八月,Jade帶著心心到泰國旅行,「(心心)一到機場就開心到尖叫,她還記得小時候跟我們一起去旅行。」
說時遲那時快,心心上學去,這位廿四孝媽媽也坦言:「上學以後,就不能廿四小時陪著她,我要開始學習放手、不捨地送她上學。」
我用粉紅色來形容關心妍,因為她的幸福泡泡滿瀉一地,她點點頭:「我想是因為生BB、湊BB的過程中,一直在做一些小朋友的事情,例如陪她上playgroup、語氣又會變得卡通,自己無形中也變成一個BB,整個人感覺年輕、變得很有活力,充滿著生命的氣息,每一日都好喜樂。」
教學相長,心心也是Jade的人生導師,「比方說我的腳受傷了,她會一副想哭的樣子看著爸爸。小朋友就是如此簡單,她有一份憐憫的心,媽咪痛、我也會痛、我會擔心。你沒有想過未夠兩歲的小朋友,會有這份智慧和憐憫。別以為她年紀少不懂事,其實你教她的所有事情,她照單全收,所以我們要知道,教育必須從小做起,灌溉將心比心的概念,同時也要做好榜樣。 」
Jade說音樂中心選址首選銅鑼灣,因為心心即將升讀的學前班就在毗鄰,方便接送。
另一個舞台
文章開首提到幾位中女/中佬,細數關心妍的慘情悲歌,主角Jade卻笑謂:「當時我也在經歷一些慘痛的愛情故事嘛,那些都是真的。後來人生開始轉變,成為媽媽之後,那份慘味全都沒了,我可以演繹這些歌,只是不再以第一身去唱,而是唱出你們的故事。」
「音樂有著很大的力量,以後做的歌曲,當中會有訊息、希望聽者可以從中得到治療,會有一些得著。」
有人辭官歸故里、有人漏夜趕科場,在慘歌界佔一重要席位時,毅然放下工作、全力照顧女兒,對Jade來說,毋用掙扎,「當然是囡囡(重要)啦!事業輝煌是一段時間,女兒是一輩子的。從前的我只有一個目標,就是成為歌手,做好歌手的本份;後來人生開始改變,咦,原來我可以擁有自己的慈善基金、可以有自己的家庭……選擇變得多了,不再只有一個餐可以選擇。」
「我一直鼓勵大家,人生難免遇到迷茫,有時候行出去,才會發現世界很大,還有很多事情可以選擇,條條大路、真係可以通羅馬。」
今非昔比,始終需要家庭包庇。
後記:我太強
有了子女,生活重心自然變得不一樣。關心妍說,耐性是最明顯的改變,「以前唱歌,總是以自己為先,比較急性子。現在會對自己說,要給媽媽更多耐性,尤其她年紀大了,說話上可能會重複、或者在育兒上會持不同意見,我要學習如何收放自如,回家後既可以顧及媽媽,又能夠照顧囡囡。這兩年我的耐性變得更好,步伐不要太急促、做事不必太緊張。以前常聽別人說,成為媽媽之後就會有耐性,原來是真的。」
生命影響生命,心心不只影響了Jade,這個得意妹也改變了婆婆。「我媽咪是女強人,某程度上不太懂得如何跟小朋友相處。因為我和哥哥小時候,媽咪沒有太多時間照顧我們。現在心心很愛黏著婆婆,婆婆和她相處,其實是一種學習。」難怪有人說,每個女強人,都有一個弱點。
撰文:劉婉琪
攝影:湯米(部分相片由受訪者提供)
場地提供:Shining Life Music
Hair:Angus Leung @hip hair culture
Makeup:Miko Wong
妍亮生命慈善基金:www.shininglifecharity.com
http://www.ohpama.com/334027/24parent/設歌唱學院做慈善-關心妍-為女兒作好榜樣/